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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3页）

&esp;&esp;不轻不重的，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esp;&esp;黄太师扭头去看，却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esp;&esp;顷刻间，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张鲜活的面庞，不止是那被提到的几位，还有许多人。

&esp;&esp;都是大周曾经赫赫有名的战将。

&esp;&esp;曾经的。

&esp;&esp;都不在了的。

&esp;&esp;倒逼

&esp;&esp;一股无奈之情，感慨于心田。

&esp;&esp;那些是故人，是先人，也是于黄太师而言，年轻之人。

&esp;&esp;即便其中最年长的林翰，与今时今日的黄太师相比，也是个“小年轻”了。

&esp;&esp;黄太师想，他是老了，而那些人，没有老。

&esp;&esp;先走的人无法再为大周做什么，而他们这些活下来的老骨头，能做的事情又越来越少。

&esp;&esp;就像永宁侯与他说的那样，一旦他们再闭上眼睛，大周的将来，还剩下些什么？

&esp;&esp;黄太师回转过头，目光从左右站立着的文武大臣身上滑过。

&esp;&esp;一张张脸庞，比他苍老的，几乎没有。

&esp;&esp;而这些年轻人……

&esp;&esp;几乎是难以抑制的，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唇间漏了出来。

&esp;&esp;很沉，亦很苦。

&esp;&esp;再念着故人，故人也回不来。

&esp;&esp;那么，现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的人，必须为大周留下些什么。

&esp;&esp;哪怕是这一身已经老得松动的骨头。

&esp;&esp;黄太师侧向走了一步，站在金銮殿的正中，躬身道：“皇上，前些时日，臣去永宁侯府探病。得知战况，老侯爷十分激动，他希望能得征召，前去主持战局。”

&esp;&esp;因着黄太师低着头，他并没有看到龙椅上皇上的表情。

&esp;&esp;范太保却是看清楚了。

&esp;&esp;皇上的面容里，有几分不耐烦。

&esp;&esp;“哦，”这种不耐烦，不止挂在脸上，也出现在了声音里，皇上道，“太师既去探望过，与大伙儿说说，秦爱卿身体如何？”

&esp;&esp;黄太师既然决心开这个口，就不会被皇上语气里的反对意思给糊住嘴。

&esp;&esp;他道：“在太医的调理之下，已经能行走几步了。”

&esp;&esp;“能骑马吗？能舞刀吗？能全须全尾地去，全须全尾地回吗？”皇上问道。

&esp;&esp;“奔赴边关，什么结果都有可能，谁也不能保证一定活着回来，哪怕是臣那个活蹦乱跳的孙儿，都可能回不来……”黄太师欲扬先抑，话说到了底，便要扬起来，“只是……”

&esp;&esp;皇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反正都有可能死在那儿，所以秦爱卿即便重病，也得去？”

&esp;&esp;这话，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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