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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第2页）

&esp;&esp;萧其臻终于抬起头感激地看他一眼，叩头的姿态也有了一点生气。

&esp;&esp;“微臣谢殿下隆恩。”

&esp;&esp;之后朱昀曦没停止找人，手下甚至去到了柳竹秋与民勇们战斗的现场，那里只剩一片焦土和无数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焦尸。

&esp;&esp;“卑职等问遍了北面逃来的难民，无人见过温大人。据讨逆的官军说温大人失踪的地区被贼兵扫荡了数次，若他还滞留在那里，处境定然不妙。”

&esp;&esp;报信的人谨慎措辞，试图婉转地让太子领会含义：温霄寒已很难生还了。

&esp;&esp;等待忧惧令朱昀曦心力交瘁，犹如一朵折枝的鲜花，迅速枯萎，不出数日已卧病在床。

&esp;&esp;白天昏睡中看见柳竹秋来到床前，穿着上次她来东宫时那身蝶戏花丛的漂亮衣裙，冲他盈盈微笑，霎时华光满室，宛若春日。

&esp;&esp;朱昀曦狂喜坐起，伸出双手拥抱她。

&esp;&esp;“柳竹秋，你回来了！”

&esp;&esp;“臣女不放心殿下，想再看看您。”

&esp;&esp;柳竹秋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吻，用他心心念念的温柔目光凝视他。

&esp;&esp;“殿下多保重，臣女该回去了。”

&esp;&esp;她撒手要走，朱昀曦内心天崩地裂，紧紧拽住她的手哀求。

&esp;&esp;“你说好不离开我，这是要去哪儿呢？”

&esp;&esp;柳竹秋不答话，转眼飘出老远。

&esp;&esp;他捣心捣肺的悲急，恨不能化做风藏在她的衣袖里跟了去。想要追，身体被绳索绑牢，狠命挣扎几下猛然苏醒。

&esp;&esp;屋里仍有光亮，但远不如梦境里通透，浑浊得仿佛腐败丝绸。

&esp;&esp;服侍他的宫女们连日劳累，这会儿都在打瞌睡，没听见他下床的动静。

&esp;&esp;他走到窗前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逃避室内混合药味的闷热空气，忽然看到窗前的树枝上落着一只蓝色的文鸟。

&esp;&esp;那鸟发现有人开窗也没逃走，还歪着头打量他。

&esp;&esp;人与鸟静静对视，朱昀曦混沌的内心渐渐渗入光亮，想起当日临别时柳竹秋说过的话。

&esp;&esp;“臣女就是死了，化作飞鸟蝴蝶也会回来看您。”

&esp;&esp;不知不觉泪水滑落，他推开窗户，将身体暴露在凛冽的寒潮中，却感觉获得了多日未曾有过的温暖。

&esp;&esp;“是你吗？你真回来看我了？”

&esp;&esp;他慢慢向文鸟伸手，希望这是胡思乱想，又怕失去眼下唯一能找到的慰藉，顷刻间泣不可仰。

&esp;&esp;宫女们惊醒，见他穿着单薄的中衣临风立于窗前，慌忙赶来为他披衣。

&esp;&esp;文鸟立刻受惊飞走了。

&esp;&esp;朱昀曦毛躁地推开宫女，撑着沉重的病体外出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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