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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节（第3页）

&esp;&esp;她眼眸极亮，是偏圆润的杏眼，本应是极俏的长相，眸色却很深，中和了几分柔软，与她对视之时，仿佛望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esp;&esp;温寒烟冷不丁回想起，先前她于天尊像之内，曾听到过司槐序和裴烬寥寥数句交谈。

&esp;&esp;她没有立即上前入座，只若有所思看了恭和恭顺一眼，视线又转回来。

&esp;&esp;“敢问玉宫主，可是玉流华前辈？”

&esp;&esp;女子注视着她，闻言眸光微凝，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依稀多了些更辨不清的情绪。

&esp;&esp;片刻，她淡淡一笑，“你猜对了一半。”

&esp;&esp;“玉流华，是我的姐姐。”女子拢了拢袖摆，将玲珑棋放回棋盘之上，“我名讳流月，但若是论年岁，你唤我一声前辈，倒也无甚差错。”

&esp;&esp;流华，流月。

&esp;&esp;温寒烟脑海中闪过什么，玉流月却似是不愿再多说。

&esp;&esp;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温寒烟的视线很平静，语调也漾着了然，“是裴烬让你来的。”

&esp;&esp;玉流月话音落地，温寒烟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多少讶异之色。

&esp;&esp;她勾起唇角，“你同裴烬果然相识。”

&esp;&esp;当日于历州客肆中初遇之时，温寒烟便已察觉到异样。

&esp;&esp;这一份异样，在他们先后于宁江州、辰州接连遇见之时，愈发浓烈。

&esp;&esp;就好像她每一次所过之处，玉流月都早已知晓，且耐着性子等着她，却又不多言语，只是偶尔同她对话几句。

&esp;&esp;——像是在见证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esp;&esp;但温寒烟自认寿元至今也不过五百年，又大半耗费在昏厥之中，同司星宫无旧事。

&esp;&esp;更何况，恭和恭顺自第一次露面之时，便若有若无替裴烬说话。

&esp;&esp;这太少见。

&esp;&esp;“我的确和他早已相识。”玉流月并未否认。

&esp;&esp;她大大方方一笑，“但是，别误会。我和裴烬之间，只是司星宫于他还欠了一层因果。这笔债还清了，我同裴烬便能安安心心做陌路人。”

&esp;&esp;玉流月见温寒烟久不入座，也不勉强，指尖轻点，片片灵光在温寒烟身后交织。

&esp;&esp;温寒烟感觉身后拂过一阵风，紧接着，那阵风轻柔地包裹住她，放松着她的身体，将她安稳温柔地安顿在软椅之间。

&esp;&esp;这阵风太柔和，没有丝毫恶意。

&esp;&esp;温寒烟没有拒绝玉流月的好意，只是道：“想必我因何在此，玉宫主虽未亲眼所见，却心中已有定论。既然您与裴烬有旧，晚辈斗胆请前辈随我一同去救他。”

&esp;&esp;满室星辉映在玉流月眼底，她微微笑了笑。

&esp;&esp;“司星宫只欠了他一次，今日我让恭和恭顺守于山门之前，无论来者是何人，司星宫都照单全收。”

&esp;&esp;“是他选择将这一层因果交给你。寒烟仙子，今日我替裴烬救下你，便是他给我、给司星宫的答案。”

&esp;&esp;玉流月不疾不徐道，“多的，我不会再做了。”

&esp;&esp;温寒烟愣了愣。

&esp;&esp;原来他早已全都算到。

&esp;&esp;裴烬此番将她送离东幽，先耗尽精血，后耗尽因果。

&esp;&esp;正如云风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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