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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1页）

&esp;&esp;当年她本想立池绣漪为太子妃，庆德帝嫌池家是商户，身份低贱，执意改选了书香门

&esp;&esp;离开村子时朱昀曦志得意满地问柳竹秋：“你看孤王这件事处置得如何？”

&esp;&esp;柳竹秋被他逗乐了，衷心恭维：“殿下英明神武，令人倾倒。”

&esp;&esp;群臣经常进表批评太子调皮顽劣，她只从传闻中听过他曾经的捣蛋事迹，今天才亲眼见识了，忍不住小声诙谐：“不过草民没想到殿下会如此顽皮。”

&esp;&esp;朱昀曦眄视她讥笑：“再皮也皮不过你。”，看到她一脸胡子，又蹙眉头：“你这胡子真碍眼。”

&esp;&esp;柳竹秋趁机劝谏：“人多的场合不能没有胡子，殿下若瞧着碍眼，就请回行宫吧。”

&esp;&esp;朱昀曦也不想再滋扰百姓，下旨结束狩猎率众返回漱玉山房。

&esp;&esp;柳竹秋获赐温泉浴，在洒满玫瑰干花的泉水里美美洗了个澡，享用了精致可口的御赐菜肴。入夜，宫人传旨召她去山庄东面的倚月水榭见驾。

&esp;&esp;朱昀曦与妻妾们用过晚膳，只带云杉等人来到倚月水榭，摆开一桌茶酒，单独与柳竹秋聊天。

&esp;&esp;听她讲述哄骗唐振奇的过程，他几度发笑，又随即犯疑：“你这张嘴最会骗人，对孤王的那些表白不会也是假的吧？”

&esp;&esp;柳竹秋佯做严肃：“殿下疑心臣女没什么，但怎能拿那奸宦同自己做比较？对着狗屎犯恶心，对着美食流口水，这是人之本能，夸赞前者需要屏住呼吸，可品尝后者时不用伪装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esp;&esp;朱昀曦掐脸笑骂：“居然把孤比作食物，还以食客自居，真是个作死的狂徒。”

&esp;&esp;柳竹秋娇声求饶，他假装不依，命她做首诗来赔罪。

&esp;&esp;她倚着他的肩膀随口吟诵：“白璧种蓝田1，南山不可移。感君怜我意，日日梦相随。”

&esp;&esp;这女人次次仗着才华逃脱惩罚，朱昀曦又爱又恨，起坏心用奉承□□的古诗夸她：“柳爱卿才思敏捷，诚可谓‘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2’。”

&esp;&esp;他称她“柳爱卿”必无好事，再说柳竹秋也知道这句诗的出处，对他的用意洞若观火，假笑还击：“殿下诗酒风流，臣女愿您‘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3。”

&esp;&esp;朱昀曦以为她上当了，大肆讥讽：“孤王刚才那句诗是元稹写给薛涛的，薛涛是个娼妓，你竟甘愿和她同类？”

&esp;&esp;柳竹秋笑眯眯瞅着他：“臣女刚才那句词是李后主作的，殿下也想学他？”

&esp;&esp;朱昀曦登时挑眉，一把捏住她的脖子。

&esp;&esp;柳竹秋连忙认错，他气鼓鼓松手，警告：“以后有其他人在场时不许跟孤开这种玩笑，否则孤没法饶你。”

&esp;&esp;柳竹秋原想时不时搞些恶作剧逐步蚕食他的底线，意外地被这句话感动，乖巧地点点头，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肩头。

&esp;&esp;“殿下待我真好。”

&esp;&esp;朱昀曦照旧拿傲慢表达愉悦：“孤王定是上辈子欠你的，等还完了债，你就得小心自个儿的脑袋了。”

&esp;&esp;柳竹秋偷翻白眼，同时又感谢他这种防微杜渐的敲打，让她时刻警醒他们只是互通有无的君臣。

&esp;&esp;静静依偎一会儿，朱昀曦说：“孟亭元那老儿也太狂妄了，居然说今年京城最好的牡丹开在他家，孤王这就领你去看更好的。”

&esp;&esp;他牵着柳竹秋的手走出水榭，右拐数十步来到池畔的琉璃亭边。亭下摆着十几盆盛开的牡丹花，每一株都坠着五朵以上的大花球，妍华绮丽，绚烂欲燃。

&esp;&esp;柳竹秋赞不绝口，朱昀曦和她一同品评佳卉，聊到历代诗人吟咏牡丹的诗句，说：“古今的牡丹诗里当属刘禹锡的《赏牡丹》最出色了吧。”

&esp;&esp;柳竹秋持异议：“刘禹锡的《赏牡丹》格调虽高，但稍欠风流，臣女以为不如李正封的《牡丹诗》香艳动人。”

&esp;&esp;她应太子要求背诵诗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丹景春醉容，明月问归期。”

&esp;&esp;朱昀曦听后指着花丛问她觉得哪一盆牡丹符合这首诗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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