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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甚至连侍女都换班吃饭去了,她却还是没得半块糕点。
&esp;&esp;沈瑜揉了揉手上的关节,停了一小会儿,继续抄着。
&esp;&esp;这点所谓的为难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说在宫中时如何,往近了说,先前每日需得灌那所谓的补药之时,可是比现在要痛苦百倍。
&esp;&esp;不过她也没准备就这么老老实实地留着,等到将最后一字抄完之后,她将笔放下,纸向前一推,起身就要走。
&esp;&esp;一旁的侍女有些慌了,连忙上前道:“如夫人这是要离开?”
&esp;&esp;“怎么,”沈瑜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莫非谁吩咐了,说我不能离开?”
&esp;&esp;那侍女面露难色,她先前是得了吩咐,说不许给沈瑜任何吃食茶水,却不想沈瑜竟然甩手就要走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esp;&esp;沈瑜挑了眉:“今日可是老夫人大寿,你莫非是要在这里跟我闹事?”
&esp;&esp;她并没动怒,只是似笑非笑地问了句,可侍女却莫名被吓到了,愣是没敢上前去拦,只得任由她离开了佛堂。
&esp;&esp;沈瑜并没准备再在西府多留,出了佛堂之后,直接就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准备回东府去歇息。
&esp;&esp;但大抵是流年不利,今日不宜出门,她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位贵人。
&esp;&esp;侯夫人是一品诰命,她大寿,上门来的贵客可不少,就连太后那边都赐下了寿礼。所以玉成公主会来走这一趟,也不算多稀奇的事情。
&esp;&esp;可沈瑜却没料到会如此凑巧,说撞上就撞上了。
&esp;&esp;沈瑜短暂地愣了一瞬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侧身屈膝行了一礼,请玉成公主先过。
&esp;&esp;在佛堂耗了这么久,她如今心情也算不上好,若玉成就这么过了,那就算了。若玉成要跟她过不去,那她也没这个耐性去忍让了。
&esp;&esp;
&esp;&esp;沈瑜一直觉着稀奇,明明许皇后是个隐忍的性子,可教出来的两个女儿却都跋扈得很,性子上倒像是随了陈贵妃。
&esp;&esp;锦成公主因着先前那桩事被太后申饬,又被皇后关在清宁宫近一年,出来后倒是学乖了不少。沈瑜听人提过,说锦成嫁给宁谨之后更是性情大改,堪称温柔贤淑。相较之下,倒是玉成公主这个当姐姐的更为出格。
&esp;&esp;玉成公主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后来亲事上出了差池,帝后也自觉是亏欠了她,所以更是就要什么给什么,百依百顺的。就譬如这玉成公主与驸马不和,与旁人有私,帝后又岂会全然不知?但照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了。
&esp;&esp;先前玉成公主到听音茶楼,沈瑜并没露面,而是另想了个法子帮点青解了围。可这事做得却也算不上天衣无缝,若玉成公主有心去查,只怕也不难想到她这里。
&esp;&esp;事实证明,沈瑜的预感是对的。
&esp;&esp;玉成公主在沈瑜面前停住了脚步,沈瑜垂着眼,目光所及,只能见着她大红的石榴裙,以及在日光下闪闪发光金线绣纹。她的相貌与锦成有五分相似,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位凌厉。
&esp;&esp;“这是何人,看着倒是有几分眼熟。”玉成审视着沈瑜,向一旁的侍女问了句。
&esp;&esp;那侍女方才远远地认出沈瑜,便提醒过自家主子了,如今见玉成又问,随即会意,轻声笑道:“若奴婢没认错,这应该是东府那位如夫人,早前还在皇后娘娘宫中当过好几年的宫女呢。”
&esp;&esp;她说话时拿腔作调的,便是刻意要给沈瑜难堪,也是奉承玉成的意思。毕竟跟在公主身旁多年,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好。
&esp;&esp;其实若沈瑜还是清宁宫的宫女,那玉成怎么训斥羞辱她都是应当应分的,她也只能受着。可她如今已经是宋予夺的如夫人,还是太后定下的,这么做就有些过了。
&esp;&esp;沈瑜早就料到今日难以善了,心中早有准备,对这话也是无动于衷。倒是跟在她身后的青溪变了脸色,很是不忿。
&esp;&esp;玉成的目光落在青溪脸上,勾唇笑道:“怎么,我这侍女说错了不成?”
&esp;&esp;青溪不敢回嘴,低下头,咬了咬唇。
&esp;&esp;倒是沈瑜抬眼看向玉成,神色如常地开口道:“并没错。”
&esp;&esp;玉成盯着沈瑜的脸,试图想要从上面找出点羞愤的神色来,但却并没有。沈瑜很是平静,这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中那股火气莫名大了起来。
&esp;&esp;“你现在倒像是个不忘本的了,”玉成掸了掸衣袖,嘲讽道,“可真是难得。”
&esp;&esp;沈瑜不动声色地提醒道:“公主既是来给侯夫人祝寿的,便已经是来晚了,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宴席都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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