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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她怕沈瑜会因此对虞丽娘心生不满，但沈瑜并没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后道：“让张掌柜明日带着账本来见我。”

&esp;&esp;青溪一怔，慢慢意识到沈瑜这是有些想管此事的意思，随即应道：“好，我这就去。”

&esp;&esp;单听青溪来讲这件事，沈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将张掌柜叫过来试探一二，而后再说。

&esp;&esp;这件事情原不该沈瑜来管的，但虞丽娘并没旁的家人了，她素来又欣赏丽娘，如今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对她而言可能是举手之劳，可对虞丽娘而言，或许至关重要，所以她到底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esp;&esp;，自赎离了那里，嫁给了他。”

&esp;&esp;沈瑜沉默着，倒是青溪忍不住问了句：“自赎？”

&esp;&esp;“对。我那时一直有攒银钱，暗地里还做些胭脂水粉的生意，赎身还是够的。”虞丽娘微妙地笑了声，“若我当年是靠着他离开，如今哪来的底气跟他撕扯。”

&esp;&esp;虞丽娘是个圆滑的人，以往待人处事滴水不漏，可如今说的话，句句都带着几分离经叛道。

&esp;&esp;但沈瑜细想之后，竟莫名又觉着有几分道理。

&esp;&esp;“我那时跟他说定了，娶我过门之后不准纳妾，也不准做混账事惹恼我。”虞丽娘道，“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若是让我不痛快，那我就不奉陪了。”

&esp;&esp;沈瑜想了想先前的事，发现这位的确是任性得很。

&esp;&esp;“可每逢年关，家中二老到京中来住上一段时日，就免不了会有口角，三天两头总有各式各样的麻烦。”虞丽娘道，“前年我在家中委实是烦，便离京去了。可今年又是如此，我便提出了和离，谁料他竟然魔怔了似的，将我给关了起来。”

&esp;&esp;“我原想着，他总不能关我一辈子，等到将来缓和些再想办法料理。如今您让青溪过去，倒是帮了我的大忙，也省得再拖下去了。”虞丽娘自顾自地说道，“我此番过来，也是向您辞行，等胭脂铺子的事情交接完，我便要离京走了。”

&esp;&esp;沈瑜：“……”

&esp;&esp;她着实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esp;&esp;虞丽娘将事情大略一提，算是给她一个交代，而后直接提出要走。沈瑜毫不怀疑，这应当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如今得了自由，便立即要着手去做。

&esp;&esp;一旁的青溪瞠目结舌：“你，你就要这么走了？”

&esp;&esp;“等我想法子让他签了和离书，生意也都交接掉，就没旁的事情了，”虞丽娘理所当然道，“不走的话，留在京中做什么？”

&esp;&esp;青溪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esp;&esp;她就没见过像虞丽娘这样的人，说和离就和离，竟没半分留恋。

&esp;&esp;“我素来是个薄情的人，当初也早就跟他说明白了。可他如今又是想着纳妾生儿子，又是让二老磋磨我的……我想了许久，觉着还是算了。”虞丽娘在秦楼楚馆中呆了数年，早就看透了许多事情，她不是痴情人，也不是任劳任怨的“贤德妇”。

&esp;&esp;青溪迟疑道：“你就真舍得？”

&esp;&esp;“这人活一世，不如意事已是十之八九，难道还要再委屈自己？”虞丽娘平静地说道，“自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合则聚，不合则散。”

&esp;&esp;合则聚，不合则散。

&esp;&esp;这原是极简单的道理，可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或是受困于身份家世，或是没这个勇气，觉着就算是有什么争执，大被一盖也就掩过去了。

&esp;&esp;虞丽娘没什么顾忌，又是个半点不愿委屈自己的，所以才能这么随心所欲。

&esp;&esp;而她这句话，也像是拂开了近日来一直掩在沈瑜心上的轻纱。

&esp;&esp;沈瑜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宋予夺，如今却是有了答案——

&esp;&esp;不必顾忌太多。

&esp;&esp;合则聚，不合则散。

&esp;&esp;其实这些话，虞丽娘本没必要说的，可如今沈瑜出手帮了她，她总得给一个交代。至于沈瑜会不会将她视作异类，那就是沈瑜的事情了，横竖她也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

&esp;&esp;“那好，我会令人来跟你交接胭脂铺的生意，”沈瑜并没有评价半句，只是又问了句，“至于旁的事情……你可用我帮忙？”

&esp;&esp;虞丽娘道：“多谢夫人，我自己有法子，就不劳烦您了。”

&esp;&esp;她有自己的本事手段，沈瑜点点头：“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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