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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此人两次救她性命，今夜又直接登门，定是来为她排忧解难的。果然不等说完，万里春已比出个“跟我来”的手势，转身向院门走去。

&esp;&esp;柳竹秋欢喜，吩咐春梨陪护白秀英，蹑步尾随万里春来到前院。

&esp;&esp;前厅灯烛高烧，官差们想是在守夜，柳竹秋见万里春的行进路线将经过那里，迟疑地停住脚步。

&esp;&esp;万里春回头指一指窗户，柳竹秋小心凑近透过玻璃张望，见厅上铺设酒肴，那十几个官差连同几个从旁伺候的仆婢都歪七竖八靠在桌椅上睡着了。

&esp;&esp;她明白这也是万里春的手笔，放心地跟着他快步穿过厅堂来到东墙下。

&esp;&esp;万里春踢壁而上，身轻如燕地落在墙头，扔下一挂绳梯。

&esp;&esp;柳竹秋没他的高明轻功，身手也很矫健，轻松爬过梯子，跳落在墙后的雪地上。

&esp;&esp;她站定后即向万里春拱手致谢：“大侠数次搭救，不知该如何报答？”

&esp;&esp;此人三次于她危难之际现身，绝非巧合。她已隐约猜出身份，但从对方立场考虑，不打算主动说破。

&esp;&esp;万里春仍不出声，挥手催她快走，接着飞身跳上巷子另一侧的屋顶，宛如灵巧的黑猫踏瓦飞逝。

&esp;&esp;柳竹秋也不敢耽搁，一步三巡地来到巷口。

&esp;&esp;这一带宵禁甚严，不出半里定会遇到巡查，而呆在这滴水成冰的户外八成会被冻死，得先找地方隐蔽。

&esp;&esp;她想到一个去处，向西奔行十丈来到隔壁的小胡同，径直拍响右手私交甚笃，本该回避，皇帝特许他仍旧担任刑部代表，只在审讯柳尧章时以旁审身份出席，改授锦衣卫指挥使曹怀恩为主审官，另派近侍长庄世珍监审。

&esp;&esp;官员们一早到刑部衙门集合，巳时正式升堂，先将柳尧章押上来。

&esp;&esp;柳尧章被捕后被单独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知道奸党会拿他跟萧其臻的交情做文章，上堂后不敢看好友一眼。

&esp;&esp;反倒是萧其臻为他整日悬忧，此刻终于得见，忙注目细瞧，急于知道他是否遭受凌虐。

&esp;&esp;曹怀恩拍响惊堂木，逼柳尧章交代温霄寒的下落。

&esp;&esp;柳尧章申告：“下官这几日并未见到他，委实不知他人在何处。”，又替温霄寒辩解：“那几个作弊的考生之前就曾串供诬陷温晴云，时隔数月突然翻供，多半也是假的，恳请大人们明察！”

&esp;&esp;曹怀恩冷笑：“本官料到你会狡辩，不妨让你先听听他们的证词，看你还如何抵赖。”

&esp;&esp;命人将流香书坊掌柜严墨秦和金宏斌等五名买题的考生提上来受审。

&esp;&esp;这六人到了堂上不等官员发话，主动倒豆子似的供述案情。

&esp;&esp;柳尧章侧耳细听，大致内容是说七月初三那天温霄寒在金宏斌家与他们会面，于酒宴上出售考题，双方当场钱货两清。

&esp;&esp;“那天他头戴云纹的东坡巾，穿着一件葱黄色的圆领沙袍，系着酡红色的宽腰带，上面还绣着一圈同色的折枝桃花纹。”

&esp;&esp;“他脚上穿的是黑色带团花纹样的方头靸鞋，鞋底是木头做的，走起来咯噔咯噔响。”

&esp;&esp;“那天我们是巳时到齐的，正午开席，到酉时三刻才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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