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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看着蓐收在给阿念灌酒，明白蓐收又在打鬼主意，打过有他打鬼主意，她倒乐得轻松，笑对蓐收拱手谢谢，蓐收笑着眨眨眼睛。小夭叮咛海棠：&ldo;待会儿王姬醉了，你就带她回紫金宫去睡觉。&rdo;海棠答应了，小夭才放心离开。小夭贴着墙，低着头，悄悄走过众人的坐席。走到外面，轻舒了口气。一阵喝彩声传来，小夭随意扫了一眼，却眼角跳了跳，停下脚步，凝神看去。只看案上摆了一溜酒碗，一群年轻人正斗酒取乐，防风邶穿着一袭白色锦袍，懒洋洋地笑着。小夭驱策体内的蛊，却没有丝毫反应，小夭气绝，这到底是她养的蛊，还是相柳养的蛊？相柳能控制她，她却完全无法控制相柳！难道蛊都懂得欺软怕硬？防风邶看向小夭，小夭想离开，却又迟迟没有动。防风邶提着酒壶，向小夭走来。小夭转身，不疾不徐地走着，防风邶随在她身旁，喧闹声渐渐消失在他们身后。老远就闻到丁香花的香气，小夭寻香而去，看到几株丁香树，花开得正繁密，糙地上落了几数紫蕊。小夭盘腿坐到糙地上，防风邶倚着丁香树而战，喝着酒。小夭看着他，他笑看着小夭。小夭不说话，他似乎也没说话的打算。终是小夭先开了口：&ldo;你去参加了璟和意映的婚礼？&rdo;&ldo;我再浪荡不羁，小妹和涂山族长的婚礼总还是要去的。&rdo;&ldo;我心里的难受，你都有感觉？&rdo;小夭脸色发红，说不清是羞是恼。心之所以被深藏在身体内，就是因为人心里的情感，不管是伤心还是欢喜，都是一种很私密的感觉。可现在，她的心在相柳面前变得赤裸裸，她觉得自己像是脱了衣服，在任凭相柳浏览。相柳轻声笑起来：&ldo;你要是怕什么都被我感觉到，就别自己瞎折腾自己，你别心痛，我也好过一些。&rdo;小夭听到他后半句话，立即精神一振，问道：&ldo;我身体上九分的疼痛，到你身上只有一分，可我心上的疼痛，是不是我有几分，你就有几分？&rdo;相柳坦率地说：&ldo;是！你心有几分痛，我心就有几分痛，那又如何？难道你打算用这个对付我？&rdo;小夭颓然，是啊！ròu体的疼痛可以自己刺伤自己，但，伤心和开心却做不得假。相柳突然说：&ldo;我有时会做杀手。&rdo;小夭不解地看着相柳，相柳缓缓说：&ldo;只要你付钱，我可以帮你把防风意映和她的孩子都杀了。&rdo;小夭苦笑：&ldo;你这可真是个馊主意！&rdo;相柳似真似假地说：&ldo;你以后别闹心痛，再给我添麻烦，说不定我就决定把你杀了！&rdo;小夭不满：&ldo;当年又不是我强迫着你种蛊。&rdo;&ldo;当年，我知道你很没用，肯定会时常受伤，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心都保不住。&rdo;小夭张了张嘴，好似想辩驳，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没精打采地低下了头，好似一株枯萎的向日葵。一匹天马小跑着过来，相柳跃到马上：&ldo;走吗？&rdo;小夭抬起头，看着相柳：&ldo;去哪里？&rdo;&ldo;去海上。&rdo;小夭犹豫，这里不是清水镇，大海距离中原很遥远。相柳并未催促小夭，手拉缰绳，眺望着天际。天马也不敢出声，在原地轻轻地踩踏着马蹄。小夭再无法压制自己骨血里对海阔天空的渴望，猛地站了起来：&ldo;我们去海上。&rdo;相柳回头，凝视着小夭，伸出了手。小夭握住他的手，攀上天马的背。天马好似也感觉到可以出发了，激动地昂头嘶鸣。相柳抖了下缰绳，天马腾空而起。苗莆从暗处冲了出来，焦急地叫：&ldo;王姬！&rdo;小夭说道：&ldo;告诉哥哥，我离开几天。&rdo;待天马飞离轵邑，相柳换了白雕。小夭坐在白雕背上，看着相柳，觉得恍若隔世。她问道：&ldo;你不把头发颜色变回去吗？&rdo;相柳说：&ldo;这颜色是用药糙染的，不是灵力幻化。&rdo;&ldo;为什么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rdo;&ldo;第一次怕出错，是染的，之后习惯了而已。&rdo;小夭看着身边的悠悠白云，想着相柳也曾笨拙紧张过，不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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