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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羊入虎口,严宓的嘴角轻轻上翘,伸出宛若白玉的一只手,一颗白子落在墨金红檀棋盘上,笑道:“艳羡不艳羡的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你这棋艺可是大不如前了。”
&esp;&esp;璧容没说话,眼神却透着一抹狡黠,“现在就论输赢,未必早了些。”说着,在方才那颗黑子的旁边又落下一子,顿时,风起云涌,棋盘上的大片白字呈现出了溃败之状。
&esp;&esp;严宓睁大了眼睛看着棋盘,怔怔的一动不动,对此刻的落差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半响才郁闷地两手一摆:“我输了。”
&esp;&esp;“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以退为进,暗度陈仓,用的真是狠!”严宓佯作愤怒地瞪了璧容一眼。
&esp;&esp;“这可不是我发明的,我也是从逸之那里偷师学来的。”璧容把过错一股脑地都推到了沈君佑身上。
&esp;&esp;“难怪人家都说商场如战场,果然商人都是狡猾的。”严宓啧啧出声。
&esp;&esp;璧容佯作同意地点头附和着她,两人看着对方不由得都哈哈笑了起来。
&esp;&esp;“对了,我这趟来,是有个事想同你说。”严宓问道:“听说这段时间沈记接了不少京城的单子,而且都是不小的数目,可是真的?”
&esp;&esp;璧容有些不明所以,迷惘地点了点头。
&esp;&esp;“这里离京城的距离并不算近,在运送上的人力物力都是一定的损失,况且就要入冬了,想必道上又要不太平了。若是能把生意移到京里,岂不是便省去了这些麻烦。”严宓如实地分析着。
&esp;&esp;璧容没想到她和自己说的竟是升生意上的事,不由得也郑重了几分,道:“你说的这些之前便有人提过,可京城那里,哪会是那么容易就踏足的。且不论旁的,就说京里的铺子,单是做布匹生意的就有上百家,还不要说那些经营杭绸、云锦的世家名门了。”
&esp;&esp;“京里的丝绸锦缎虽然多,可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渐渐呈现出了鱼龙混杂之貌,几家布纺你争我夺,都恨不得都做出对方有的东西来,价格不断上升,可东西却翻来覆却总是那么几个花样。”
&esp;&esp;严宓喝了口茶,又道:“六月份的时候我跟着我婆婆去给户部王大人的夫人贺寿,穿的是拿你送给我的那匹雪青色的妆花纱做的披风,那些夫人小姐们见了,纷纷稀奇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追问我是从哪里买来的稀罕料子。我只说是从前闺阁里密友从忻州捎来的,没过多久便在一间铺子里见到了同我那匹一样的布,一打听竟真是从忻州来的。”
&esp;&esp;璧容沉思了一下,说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可正如你所说,天子脚下到处都是权贵,我们贸然就去同他们抢饭碗,恐难站得住脚。”
&esp;&esp;“若是这个原因你大可不必担心。”严宓顿了顿,又道:“不瞒你说,这次我来实际上是我家相公受了贵人的请托,于是便叫我来做说客的。”
&esp;&esp;璧容一怔,问道:“哦?此话怎说?”
&esp;&esp;“你可还记得上次银作局内部变天的事?”见璧容点头,严宓又道:“虽只有银作局出了事,可其他几局也都随之重新洗了牌。就说内织染局,原先的曹、茅两位副使纷纷下了马,换了两个毫不起眼的人,而今年御用织造局大选,隆和记当选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岂料最后却换成了广昌记,要说这广昌记在京城落脚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啊……”
&esp;&esp;璧容自然听过隆和记的大名,隆和记所织出来的云锦布料全国闻名,这广昌记倒是没有听过。
&esp;&esp;“皇城的事情乱的很,可有一点,隆和记失了背后的势恐怕再难兴起了。”严宓话只说了一半,意有所指地抬头看璧容。
&esp;&esp;隆和记迭台,就意味着京城的布匹生意势必要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被隆和记压着的几大家族势必要在这个时候与决高低,如此一来,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不如他们的竞争者。
&esp;&esp;对于沈记这样的外来商户来说,便有了跻身的最佳时机。
&esp;&esp;“只是……你所说的贵人。”
&esp;&esp;“自然是和宫里有交道的。”严宓低声说了一句,“不过临来的时候我家相公也说了,商场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叫我转告你们,有些事情要慢慢来,以后的事谁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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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午的棋谁赢了?”沈君佑站在床边,由璧容服侍他换上寝衣,穿了老半天,沈君佑不耐烦地扯去腰间多余的衣带,衣裳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脯来。
&esp;&esp;虽然她已经做了孩子娘,可看到他这样赤身裸。体的荒唐模样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esp;&esp;璧容摇摇头,转身将他换下的常服挂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esp;&esp;“自然是我赢了。在你这个狡猾的狐狸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学到了不少‘阴谋估计’。”
&esp;&esp;“哦?使了什么计策?同我说说。”沈君佑欺身凑过来,从背后环住璧容的腰。
&esp;&esp;“便是,便是上次同你下棋时使的一样的路子。”璧容有意地在他腰间蹭了蹭,惹得沈君佑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是欲擒故从,还是……”沈君佑贴在她耳根上低低的道,炙热的温度叫璧容一个颤栗,两手顺势便解开了璧容腰间的衣带。
&esp;&esp;璧容却突然止住了他的手,“有个事要和你说,方才我的小日子来了……”说罢便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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